人物
时段
朝代
诗文库 正文
传记跋 南宋 · 周南
 出处:全宋文卷六六九二、《山房集》卷五
《传记》两卷,唐刘餗撰。
尝为唐史官,又作是书,杂记齐、梁、隋、唐初事,今多载正史
刘餗 北宋 · 张唐英
 出处:全宋文卷一五三一、《历代名贤确论》卷七四、《宋代蜀文辑存》卷一二
知几之子著《六说》,其叙《诗》、《书》、《礼》《、乐》、《春秋》、《周易》之意,舍其短,取其长,其间十有五六。
然其说云:「帝王既殁,王者每五百岁乃更姓,武、周文,当其会也。
周五百岁,而王者不作,仲尼生焉,仲尼无位,其道见之文字。
今去此时,𦕈出千载,五百之数,何其旷欤」!
次言其「累世种文德」云云,而己作《六说》之意。
之言,谓孔子之后千馀岁而无其人,谓己可以当之,乃作《六说》。
噫,是力苍蝇而慕冲天之举,策跛鳖而追飞兔之轨,盖不量己之甚也!
孔子删《诗》、《书》,定《礼》、《乐》,赞《易》道,修《春秋》,非衒其文辞以誇后世矣,皆以示万古之教。
乃自《孔氏》章至《考乱》,凡八十九章,皆取汉史诏书及群臣奏议,撰其名目,以拟《尚书》;
又取《房中歌》至《后庭斗百草》、《临春乐》、《小年子》之类,凡一百四十二篇,以拟《雅》章,此前代周公之《勺》、吉甫之《雅》。
又取《巴渝歌》、《白头吟》、《折杨柳》至《谈容娘》,以比前代《国风》之流。
孔子之书,断自唐虞,终于《秦誓》;
《诗》始《关雎》,终于《商颂》,皆有所蕴,以垂世立教。
不知之书始于《孔子》,终于《考乱》;
诗始于《房中》,终于《谈容娘》,何所取哉?
苟以《孔氏》比《尧典》,则孔子无位,不可比尧也;
若以《考乱》比《秦誓》,则蜀刘备之事,不可比穆公也。
若以《房中乐》比《关雎》,则彼非类周、召二公圣贤之事也;
以《谈容娘》比《商颂》,则彼非祭祀所歌之曲也。
不知之意,何所法而为之哉?
扬雄以亚圣之才,著《太玄》、《法言》,而班固尚比吴、楚僭号;
之学曾未及扬雄十之一,而自专其能,以孔子之后千载而无人,己可以当之,而妄为著述,其罪又过于其父尔。
所谓惑而乘駻马,狂而操干将者乎,盖不知其狂惑尔!
史官 宋 · 陈武
 出处:全宋文卷六三五九、《十先生奥论注续集》卷一一
凡官非可转移执事者,世官也。
古人命史官尤为不苟,须是世史官始从而任之。
如从司马谈之后有史迁,班彪之后有班固
至于唐,史官皆得以终其身。
刘知几之后有刘餗,父子世守,亦复可考。
虽有迁转使命,彼皆得以史书自随而遂其职。
正欲其文成一家,事出一人,本末相该,前后相贯。
唐史之可考者以此耳。
今世以史馆之地为士大夫迁转之所,来者茫然不知所自,去者亦不以为意,故某朝某事脱有隐没,某年某月或有参错。
他时史官,亦不肯身受其责,而朝廷亦难执此以责之(下缺。)鲁有卜齮、卜兵,晋有卜偃,秦有卜徒父,梁有卜招父,皆以卜氏;
鲁有史克太史,晋有史苏、史黯、史赵、史墨,卫有史华,皆以史氏,一本之古人。
岂惟史官世世不易,百官乐工亦世掌之,此其所以精欤。
正议大夫国子司业上柱国金乡县开国男颜府君神道碑铭 唐 · 颜真卿
 出处:全唐文卷三百四十一
君讳允南
字去惑
京兆长安人也。
宗侍读华州刺史昭甫府君之孙。
王友赠太子少保惟贞府君之第二子也。
少以词藻擅名。
兼工草隶书。
尤善五言诗。
深为伯父濠州刺史元孙府君之所赏爱。
开元十五年
挽郎选糊名考。
判入高第。
鹑觚
后与从父兄春卿杲卿曜卿调集。
皆为吏部侍郎席建侯所赏重。
时论荣之。
寻授右武卫兵曹
二十六年丁内忧。
以毁闻。
服阕。
右领军录事参军
与从祖姑子刘同升齐名。
长又相善。
尝寓书与之。
中书舍人孙逖见而惊叹曰。
古人之作。
寻为同升江南经略判官
大理评事
从调吏部
侍郎达奚珣以书判超等。
荐为朝廷左补阙
元宗尝撰华岳碑并书。
天宝九载
御史大夫王鉷打百本以赐朝臣。
家获二本者四族。
而君以两省官真卿殿中侍御史居其一焉。
每正至朝贺。
宰相以下登殿者不过三十人。
而君与真卿王鉷法服于含元殿蹈舞。
而衣接焉。
朝觐宴集。
必同行列。
故君赋诗云。
谁言百人会
兄弟皆沾陪。
谏议大夫郑审郎中祁贤之每应制及朝廷唱和。
必警绝佳对。
人称说之
俄迁殿中侍御史
以忤杨国忠襄阳丞。
河东司户京兆士曹
十五年。
长安陷。
舆驾幸蜀。
朝官多出骆谷兴道
房琯李煜高适等数十人尽在。
中丞田良邱为哥舒翰行军司马
既败。
犹自振矜。
因诵表云。
翰北行师。
未当挫衄。
盖缘运数潜迫。
人神同弃。
职之人故。
匪翰之由。
众皆默然。
君独抗声叱之曰。
公何得尚为贼说徵祥乎。
峘等因欲殴击魏仲犀与之同罪。
逊词引去。
不敢枝梧。
一座皆壮之。
恩诏召拜尚书屯田员外郎
朝散大夫
司膳郎中
真卿至自河北
元宗给君驿至凤翔。
令相见。
肃宗西京
司封
真卿尚书大夫
弟允臧又为殿中。
兄弟三人。
同时台省
当代无比。
时人钦羡焉。
封金乡县开国男
累加正议大夫上柱国
国子司业
宝应元年冬十一月
真卿利州蒙召至上都
君遇疾巳革。
□而泣曰。
吾忍得见汝。
因哽咽不自胜。
其十日
倾逝于私第。
享年六十九。
呜呼。
明日庚申
于万年凤栖原先茔之北。
祔也。
二子。
颖。
频。
皆好为五言诗。
真卿使奏事彭原
上文章。
蒙擢校书郎
早卒。
颖简直洁巳。
左卫兵曹选。
侍郎崔器所赏。
累授河南府士曹
噫。
君幼而聪明。
长而美秀。
仁恕形于造次。
清识冠于当时。
善与人交。
笃于僚友。
故父执侍郎寇公泚相国陆公象先尚书陆公景融重君才名。
相见未尝不移日也。
相国房琯尚书韦陟张倚皆笃忘年之。
河南陆据彭城刘餗刘秩陇西李揆河东裴士淹特敦莫逆之欢。
河东敬括陇西李华李涵范阳卢允毕尽常僚之好。
非夫亲仁诚物。
泛爱虚巳。
则何以广而能周。
久而益敬者矣。
家常有折胫鹤。
真卿小年时戏书其背。
君切责曰。
此虽不能奋飞。
竟不惜其毛羽。
奚不仁之甚欤。
其恻隐者如此。
真卿终身志之。
于戏。
以君之才之美之德之义。
方当翼亮盛时。
仪型宗国。
道之祝丧。
顿我远图。
悲乎痛哉。
真卿孩而不天。
太夫人兰陵郡太夫人殷氏亲自鞠育。
实赖慈训。
粗兹有成。
至若发虑学文之亲。
立身复礼之道。
非仁兄之规诲。
曷暨所蒙。
且有师训之资。
岂惟孔怀之戚。
布哀金石。
未究万分。
铭曰。
庄岳熊浑。
清沂骏奔。
英灵孕育。
生我仲昆。
维我仲昆。
邦家之藩。
孝仁是履。
恺悌是惇。
清识冰澈。
韶仪玉温。
词华藻绚。
翰墨云繁。
通究理体。
精详政源。
爰初发迹。
屡振瑶琨。
尉邑何陋。
评廷不冤。
衮衣补阙。
绣服荣敦。
神州列掾。
会府掌屯。
司膳王封。
回薄飞骞。
乃佐教冑。
载光儒门。
未登鼐鼎。
奄谢鸿鸳
伊昔不造。
实赖能存。
下光花萼。
上洁晨飧。
微君教导。
曷惠拯援。
今既绝矣。
哀摧忍言。
何以寘怀。
勒铭弗谖。
垂诸来裔。
翼子谋孙。
兰亭 宋 · 鲁之茂
 出处:全宋文卷六九三九、《兰亭续考》卷一
之茂为儿童时,侍先祖龙舒府君,常见几间卷舒《兰亭妙》,喜动颜色,抱之茂于膝上指示,且曰:「此右军兰亭脩禊叙草也。
笔意精妙,于时宝之。
刘餗兰亭嘉话》云:『《兰亭叙》自梁乱出在外,陈天嘉中僧智永借得之。
隋平陈,或以献诸晋王,即炀帝也。
僧智果借榻不还。
后果死,归弟子辨才。
唐太宗秦王时,见模本喜甚,使欧阳询求之。
武德二年秦王府,贞观中榻十本赐近臣,世言萧翼取者妄也。
后遂入昭陵』。
温韬之乱,发唐诸陵,《兰亭》复出人间。
世所传模刻本极多,而今独以定武为贵者,自山谷始,所谓彷佛存古人笔意者是也。
庆历中韩魏公定武,有李学究者得此刻,魏公力求之,乃埋石土中,别刻本以献。
李死,其子稍稍摹以售人。
宋景文为帅,伶人孟水清得之以献子京子京爱而不敢有也,留于公帑。
元丰中薛师正为帅,携石去。
其子绍彭道祖刻别本在郡。
大观中,次子嗣昌始纳之御府,龛于宣和殿,后与岐阳石鼓俱载以北。
或云:道祖别刻本,劖去『湍流带右天』五字,又云劖去者别本也。
今此数刻字皆全。
又云此皆未劖去之前模本也。
传刻既多,工有巧拙,自各存其妙,然真迹已千百年不可复见矣,故题之曰《兰亭妙」》。
之茂痛念先祖诲言,时已七十年矣,遗墨如新,不觉感怆堕泪,遂书于后。
唐史论断序 北宋 · 孙甫
 出处:全宋文卷五三二、《国朝二百家名贤文粹》卷一四七、《皇朝文鉴》卷八七、《文章辨体汇选》卷二八六、《皕宋楼藏书志》卷三八、《万卷精华楼藏书记》卷七二、《善本书室藏书志》卷一四
古之史,《尚书》、《春秋》是也,二经体不同而意同。
《尚书》记治世之事,作教之书也。
故百篇皆由圣人立,不以恶事名,虽桀纣之恶,亦用汤武之事而见,不特书也。
但圣贤顺时通变,言与事各有所宜,为史者从而记之。
有经圣人所定典谟、训诰、誓命之文,体虽不一,皆足以作教于世也。
《春秋》记乱世之事,立法之书也。
圣人出于季世,睹时之乱,居下而不能治,故主大中之法,裁判天下善恶,而明之以王制。
是圣人于衰乱之时,起至治之法,非谨其文,则不能正时事而垂大典矣。
此《尚书》、《春秋》之体所以不同也。
然《尚书》记治世之事,使圣贤之所为,传之不朽,为君者、为臣者见为善之效,安得不说而行之?
此劝之之道也。
其閒因见恶事致败乱之端,此又所以为戒也。
《春秋》记乱世之事,以褒贬代王者之赏罚,时之为恶者众,率辩其心迹而贬之,使恶名不朽,为君者、为臣者见为恶之效,安得不惧而防之?
此戒之之道也。
其閒有善事者,明其心迹而褒之,使光辉于世,此又所以为劝也。
是《尚书》、《春秋》记治乱虽异,其于劝戒,则大意同也。
后之为史者,欲明治乱之本,谨戒劝之道,不师《尚书》、《春秋》之意,何以为法?
司马迁脩《史记》,破编年体,创为纪传,盖务便于记事也。
记事便则所取博,故奇异细碎之事皆载焉。
虽贯穿群书,才力雄俊,于治乱之本、劝戒之道,则乱杂而不明矣。
然有识者短之,谓纪传所记一事分为数处,前后屡出,比于编年则文繁。
此类固所失不细,殊不知又有失之大者。
夫史之纪事,莫大乎治乱。
君令于上,臣行于下;
臣谋于前,君纳于后。
事臧则成,否则败,成则治之本,败则乱之由。
此当谨记之。
某年君臣有谋议,将相有功勋,纪多不书,必俟其臣殁而备载于传,是人臣得专有其谋议功勋也。
尚书》虽不谨编年之法,君臣之事,年代有序。
羲和之业,固载于《尧典》;
稷、契、皋、夔之功,固载于《舜典》。
三代君臣之事,亦犹是焉。
以人臣谋议功勋,与其家行细事杂载于传中,其体便乎?
复有过差邪恶之事以召危乱,不于当年书之以为深戒,岂非失之大者?
或曰:「《春秋》虽编年,经目其事,传载本末。
立纪传,亦约是体。
刘餗《史例》曰:『传所以释纪,犹《春秋》之传焉』。
此可见迁书之不失也」。
答曰:《春秋》,圣人立法之书也,立法故目其事而断之,明治乱之本。
所目之事,或一句,或数句,国之典制罔不明,人之善恶罔不辨。
左氏,史官也,见圣人之经所目之事,遂从而传之,虽不能深释圣人之法,记事次序,一用编年之体,非外《春秋》经目独为记也。
迁之为纪也,周而上多载经典之事,固无所发明。
至秦、汉纪,并直书其事,何尝有法?
纪无法,传何释焉?
此乃而为之辞也。
或曰:「史之体必尚编年,纪传不可为乎」?
答曰:为史者习尚纪传久矣,历代以为大典,必论之以复古则泥矣。
有能编列君臣之事,善恶得实,不尚僻怪,不务繁碎,明治乱之本,谨劝戒之道,虽为纪传亦可矣。
必论其至,则不若编年体正而文简也。
甫尝有志于史,窃慕古史体法,欲为之。
因读唐之诸书,见太宗功德法制与三代圣王并,后帝英明不逮,又或不能守其法,仍有荒纵狠忌庸懦之君,故治少而乱多。
然有天下三百年,由贞观功德之远也。
《唐书》繁冗遗略,多失体法,诸事或大而不具,或小而悉记,或一事别出而意不相照。
怪异猥俗,无所不有。
治乱之迹,散于纪传中,杂而不显。
此固不足以彰明贞观功德法制之本、一代兴衰之由也。
高祖至文宗《实录》,叙事详备,差胜于他书,其閒文理明白者尤胜焉。
至治乱之本亦未之明,记事务广也,劝戒之道亦未之著,褒贬不精也。
为史之体亦未之具,不为编年之体,君臣之事,多离而书之也。
又要切之事或有遗略,君臣善恶之细、四方事务之繁,或备书之。
此于为史之道,亦甚失矣。
遂据《实录》与书,兼采诸家著录,参验不差、足以传信者,修为《唐史记》。
旧史之文繁者删之,失去就者改之,意不足而有它證者补之,事之不要者去之,要而遗者增之,是非不明者正之。
用编年之体,所以次序君臣之事。
所书之法,虽宗二经文意,其体略与《实录》相类者,以唐之一代有治有乱,不可全法《尚书》、《春秋》之体,又不敢僭作经之名也。
或曰:「子之修是书,不尚纪传之体可矣,不为书、志,则郊庙、礼乐、律历、灾祥之事,官职、刑法、食货、州郡之制,得无遗乎」?
答曰:郊庙而下,固国之巨典急务,但记其大要,以明法度政教之体。
其备仪细文,则有司之事,各有书存,为史者难乎具载也。
康定元年脩是书,至皇祐四年草具,遂作序述其意,更俟删润其文。
后以官守少暇,未能备具。
嘉祐元年,成七十五卷。
是年冬卧病久,虑神思日耗,不克成就,且就其编帙,粗成一家言,才力不盛,叙事不无疏略,然于劝戒之义谨之矣。
劝戒之切而意远者,著论以明焉,欲人君览之,人臣观之,备知致治之因,召乱之自,邪正之效,焕然若绘画于目前。
善者从之,不善者戒之,治道可以常兴,而乱本可以预弭也。
论九十二首,观者无忽,不止唐之安危,常为世鉴矣。
按:《唐史论断》卷首,粤雅堂丛书本。
讲春秋序 北宋 · 刘弇
 出处:全宋文卷二五五五、《龙云集》卷二四、《经义考》卷一八三、《宋元学案补遗》卷四
谓公天下之好恶者,莫大乎好恶之心不存焉。
好恶之心不存焉,则喜不正为予,怒不正为夺,抚键张关,至则迎受,于是褒贬可寄,而真好恶见矣。
《春秋》之为经,非酿好恶者也,非致喜怒者也,非私予夺而加焉者也。
使陶冶之俗不复多谢檃括,而为孔子者得尺寸之柄,以摄有一丘之民以治,因张吾已试之效乎当世,则《春秋》亦无事于作矣。
彼椎轮之鲁史,虽与晋之乘,楚之梼杌,同为寂寥无诏之腐简可也。
幽厉既往,滋削之周,如日西薄,袭彼游氛,奄奄就尽。
而文武末裔,是生孱王,邦畿千里,播为羸国。
始则胎祸衽席,乳兵怀抱,终乃鱼烂狶突,国参辰而家胡越,于是无复勤王之举矣。
一变而为之会,政在诸侯可也。
再变而为溴梁之会,政在大夫犹之可也。
卒变而为黄池之会,则夷狄横中国,纪纲扫地而尽,尚曰可耶?
且《诗》在,犹足以形怨诽、攻缺失,夫《诗》与王泽斩焉亡矣,《春秋》欲毋作,得乎哉?
然时无神瞽,孰识中声,身为奎井,不俟甘石,则孔子之于《春秋》,虽曰取鲁故时册书附著之,至其伦制之茂密,用舍之委曲,褒贬之详略,对校之宽迫,盖亦一折于晚出之圣笔矣。
其道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所以揆人伦者也,其法则尧舜禹汤文武周公之所以治功罪者也。
故曰《春秋》天子之事,岂虚言哉!
孰谓变周之文,从夏之质,与夫黜周而王鲁之说,为足以知《春秋》乎。
考之于经,其排推抑扬,犹华衮之与鈇钺也,一加焉则万世之荣赫,愀怆不可以迹掩。
犹权衡之与绳墨也,一陈焉则是人之重轻曲直不可以情遁。
其谨严峭覈,犹之不使雪桃,而毙冠新履之不可以首足易也。
其据约趋顺,犹天地之中有阳城焉,非燕之南至,则越之北奏也。
是故有阙之以谨其疑者,如「夏五郭公」、「甲戊己丑」、「陈侯鲍卒」之类是也。
有视世久近而为之者,如辞显于隐桓、微于定哀之类是也。
有深探其本而加讨者,如天王狩于河阳赵盾许世子止弑其君之类是也。
有微物而吾无苟焉者,如五石六鹢、星陨如雨之类是也。
此其凡也。
有字之者,有名之者,有氏之者,氏以志其所自出,名以谨其所当据,字则于是乎进之矣。
有日之者,有月之者,有时之者,其治是人也,时为缓,月次焉,日则于是乎操之为已蹙矣。
而又「无不尔或承」,以尊王人;
「薄乎云尔」,以治夷狄。
疾首事,甚熟恶,狄中国,人诸侯,封大夫,略微者,则亦无所不至焉。
此其例也。
君臣之义废,见之于隐桓之事然也;
父子之恩绝,见之于蒯聩出奔然也;
兄弟之爱蔑,见之于郑伯克段者然也;
夫妇之别丧,见之于姜氏孙于齐者然也。
书尹氏卒,所以讥世卿之尸国爵;
书公及邾仪父盟,所以疾盟诅之始兆乱;
公子翚如齐逆女,则亲迎之废有如此者矣;
天王使凡伯来聘,则朝觐之废有如此者矣;
书如齐纳币与四卜郊不从乃免牲,则丧纪祭祀之废有如此者矣,此其悉也。
由此观之,殆范宁所谓该二仪之化育,赞人道之幽变,谓举得失以彰黜陟,明成败以著劝诫,拯颓纲以继三五,鼓芳风以扇游尘者欤。
然则是书也,而谓之《春秋》何也?
盖天地之所以舒惨百物,其运在四时,而春秋为阴阳中,非若为阳而有建巳之阴,为阴而有建子之阳,駮之也。
圣人也者,仿乎阴阳以信褒贬,则其事固嫌乎不正为阴阳者也。
反是而稽焉,则褒邪贬邪特未定也。
褒而有疑于贬,贬而有疑于褒,若不正为阴阳然,彼悠悠之后世,尚焉从而质诸乎?
此则人命《春秋》之意,而虽孔子亦莫之能易者也。
孔子没,传《春秋》者中间有五,而邹氏、夹氏独泯灭不传,后世亦莫知其为何等学。
盖自汉兴以来,已患《春秋》为难知矣。
贾谊、董、歆向父子,横置嗜好于区区之传,独何邪?
《左氏》、《公》、《谷》,其大致不必一一尽同,至于剖析条流,探赜理诣博矣;
而踸踔腾轩,尚恨数有蹶跌,可不惜哉!
至唐晚有啖助、赵正用,得失时时窥觇,解者仅如对家,然自五学而后,此两人者其最有功于《春秋》者乎。
何休曰:「《公羊》墨守,《左氏》膏肓,《谷梁》废疾」。
是蔽其所习者也。
《六艺论》曰:「《左氏》善于礼,《公羊》善于谶,《谷梁》善于经」。
是酌其波流者也。
范宁曰:「《左氏》富而艳,其失也诬。
《公羊》辩而裁,其失也俗。
《谷梁》清而婉,其失也短」。
是既其文辞者也。
若夫不蔽其所习,不酌其波流,不既其文辞,则刘餗以谓《左氏》以情角,二传以法断,情角则不禁,法过则不行者,为得之矣。
彼三子者,其犹劲弓强弩之合发乎,激矢不同,而均志于的亦中而已矣,然不可谓小不中而罪劲强也。
《公羊》长于敷叙,《谷梁》长于决择,非《左氏》之本末考据,虽二子亦踬矣。
学者之于《春秋》,患在求之太过,拘之太甚耳。
求之太过则精理漫,拘之太甚则流入于峭刻,而不知变。
于此有一言而尽者,道而已矣;
有两言而尽者,公与恕而已矣。
故曰:圣人之言如江河,诸儒溯沿,妄入畎浍。
圣人之心如日星,诸儒纠纷,云障雾塞,此亦学者之大患也。
智果兰亭叙后 宋 · 王铚
 出处:全宋文卷三九九二、《兰亭考》卷八、《六艺之一录》卷一五五
张彦远《法书要录》所载何延之兰亭记叙》云:「自右军留付子孙,传七代至永禅师,付弟子辩才。
太宗至遣监察御史萧翼,微服作书生,以诡辩才,始得之」。
刘餗《传记》云:「《兰亭叙》梁乱出于外,陈天嘉中僧智永所得。
至太建中献之宣帝
隋平陈,或以献晋王,即炀帝也。
帝不之宝,后僧智果借榻,及登极,竟不从索。
师死,弟子辩才得焉。
文皇秦王日,见榻本惊喜,乃贵价市大王书,《兰亭》终不至焉。
及知在辩才处,使欧阳询求得之,以武德二年秦王府。
贞观十五年,榻十本赐近臣。
帝崩,中书令褚遂良奏,《兰亭记》先帝所重,不留,遂秘于昭陵焉」。
刘餗父子世为史官,以讨论为己任,于是正文字尤审,则辩才之师智果智永,求《兰亭叙》者欧阳询萧翼也。
此事鄙妄,仅同儿戏。
太宗始定天下,威震万国,尪残老僧,敢靳一纸耶?
诚欲得之,必不狭陋若此。
况在秦邸,岂能诡遣台臣,亦猥信之,何耶?
或云,第十五行有「僧」字,盖时榻本至多,惟此僧果所藏为真本,故署「僧」字以别之。
或以为曾不知老之将至,非也。
王铚
题醉道士 北宋 · 刘跂
 出处:全宋文卷二六六○、《学易集》卷六
唐刘餗称僧繇画醉僧,僧赂阎令加冠子为道士
此说谬甚,然好事者多信之。
二阎贵显,取赂僧徒,已自难信,又位置衣服悉异,而云但加冠子,尤非近理。
《画史》称范长寿、何长寿皆师僧繇,各有《醉道士图》行于世。
余见人家数本,人物多少大小各不同,安知非范、何所为,而必云阎所加张本,其不然明矣。
韦诞悬笼书榜,须发尽白,王子敬独谓定无是事,太宗传呼画师阎立本张彦远深论其厚诬,龙眠李侯猥亦信悠悠之谈,闻子敬、彦远之风,其有愧夫!
天禄琳琅鉴藏旧版书籍联句乾隆乙未 清 · 弘历
七言排律 押阳韵 出处:御制诗四集卷二十五
芸编蕴古香盈群玉之藏茗榼延韶欢洽重华之赏溯前度签罗缥碧联吟美已窥全递今番响戛琳琅比例珍宜居上繄此传称善本取之而尽拔其尤原夫刻贵初摹数焉而必从其朔盖自石经乍泐制创成都雕字旋繁文详广顺范移铁板存中之旧话堪稽倚向书床邦彦之遗闻弥艳况复西廊东库颁官留胄监之书兼看崇化麻沙入肆走巾箱之式考纪年于大定翠琰曾镌徵掌署于兴文白藤竞印逮胜国技沿剞氏苏州样比杭州更谁家影付钞胥汲古妙偕述古别梓而选粹宁徒边论单双验楮墨而差良奚止画分粗细嗤耳食钤题漫信摭名则赝鼎都删任手披摸索非难审体则善刀能品物克聚于所好喜四百部甲乙都排书在佳而不多阅半千年菁华尽备历宋金元明而完弆护持应藉六丁依经史子集以胪陈整娖真同二酉爰乃拈题举典因之授简分曹日是初三中适春朝元旦人仍四七班兼凤阁鸾坡计祈年尚及经旬招宜徵角顾侍宴才过畴昔乐逮臣邻讵矜中垒阁名沿天禄略仿新吴府玉韵叶青阳矧兹储以昭仁在予益凛体仁之义亦曰喻惟求旧愿尔无忘由旧之规
上正三节肇祥,茶宴重华例有常。
黄阁玉堂胥就列(御制),赤文仙藻首成章。
什研丽则抽中秘,笺授臣邻侍左厢。
四库昨曾赓竹素(上年茶宴以四库全书联句臣舒赫德,百城兹又咏琳琅。
涵书味复融诗味,挹茗香频沁墨香。
照以青藜卑汉阁(臣于敏中,积来元圃陋曹仓。
府区典籍西都固,美埒球玕禹贡梁。
漫诩邺侯签插架(臣李侍尧,浪吟何氏屋连床。
乙光偕赋乙未宴,甲观联披甲子装(书自乾隆甲子重装以来凡有所得均签书年月以志鉴藏先后)
各按部分部系句(诸书各系以句臣福隆安,总胪目举目归纲(宋版及影宋钞全入题咏亦如四库全书例以经史子集为次其元明版则各举其尤佳者入咏)
宋金鉊椠元明继,经史精华子集襄。
续后韦编王弼(周易)。(御制),笺依毛传郑公(监本毛诗)
吕诗真鉴属元汴吕祖谦诗纪项氏天籁阁藏本),周礼精锓标建阳(周礼本宋建
纂附阙官逸教补(无名氏周礼纂图互注臣官保,解求盲左癖奚忘杜预春秋经传集解)
腴词音辨唇兮齿陆德明左氏音义),墨守疵攻膏与肓(公羊传注疏)
红印鄂州沾纸湿(公羊解诂建即何休注徐彦疏宋本末有鄂州州学官印臣程景伊,缪纹晋第带芸芗(谷梁传注疏之首有晋府书画印)
中书劄付胥徒掌程公说秋分记书未有元大德间奉江浙行中省劄付红印),小字巾箱尺寸强(五经小字本)
缋匠六经贻越殿杨甲六经图书籍印有宋缉熙殿臣王际华,学童四子溯衢庠(四书州宋衢庠本)
详申邹邑推张栻张栻孟子详说),广梓闽中野王(孙彊大广益会玉篇中增顾野玉原本宋闽刻)
迹对𣆀规尝纪数(六经之名始见庄子天运篇谓吾何以规老𣆀哉及六经先王之陈迹云云臣蔡新,类虚班艺匪遗亡(汉书艺文志无史类盖是时诸史未兴如楚汉春秋䓁书今入史类者皆在春秋类匪阙遗也)
惟欣文景能休养(汉书),亦曰明章号治康(后汉书)
五代即隋尚如(隋书)。(御制),两家改煦并存唐(唐书监宋祁欧阳修刘煦旧唐书明本廿一史遂不收作论者谓旧书自有胜处武英殿板新旧并存)
考钞涑水聊稽异司马光资治通鉴考异),鉴刻庐陵肇间行(朱子资治通鉴纲目本是书初刻温陵别其纲为提要此乃继刻庐陵者纲目分行间列如春秋经传例)
具本末全启冯谷袁枢通鉴纪事本末按昉为此体冯琦宋元纪事本末谷应泰明纪事本末皆袭之臣稽璜),念终始典冠羲黄范祖禹帝学)
提其要取括繁冗(钱瑞礼诸史提要),纠厥缪爰资救匡吴镇新唐书纠谬)
真笔几家窥笔削吕夏卿唐书直笔新例臣英廉,确评谁某汇评量(唐宋名贤历代确论不著汇人姓氏)
重儓蓝本痴循顾刘向古列女传为每传有图传顾恺之制),半壁黄图僻剩杭祝穆方舆胜览时宋偏安馀杭书中不及中原郡县)
上下岁三千可计(历代史书虽未备然已具编年纪事两体可得经世之全臣阿思哈,寓卮说九百相望(诸子虽立意不同总不越漆角寓言卮言之旨)
志皆论也迁仍况荀子子史记礼志即取荀礼论为之),蝶或周与绂写庄(南革经人有庄子明永乐间王绂奉敕作赞)
争逞仪秦用嬴赵(战国策溎臣张若),特模耕织更农桑汪纲农桑书轩向曾题刻楼璹耕织图于多稼兹书乃集陈敷农书秦观蚕书及楼璹耕织图诗成之)
洪怀逸少笔随记洪迈容斋三笔),程演仲舒意寓良程大昌演繁露)
钟鼎虫鱼亚尔雅王俅啸堂集古录)。(御制),形声点画匹凡将李锡排韵字类)
虞初嗣渐淆群喙(小说始自虞初乃子家之流𣲖),挚别沿徐撷众芳(汉志但云某家若干篇集之名始挚虞流别)
纫佩秋兰托湘沅(楚辞先臣曹秀),翻阶春草接池塘谢朓集)
拾遗句配黄金匮杜工部诗史),九注函翻败锦囊九家集注杜诗书是书从之武英殿库贮残内检得)
淮蔡仆碑压山斗韩昌黎文集治臣梁国,溪潭游记辟蛮荒柳柳州文集)
博夸五百狐留腋(五百家注昌黎集十辑者自夸摭拾之富实祗百四八家而已),巧遇一双剑合铓(五百家注柳子厚集乃校武英殿旧贮因新得五百家注韩集取之同为韩醇刊本足称双璧)
思颍手排杂琴局欧阳修六一居士集臣周煌,和陶神遇引壶觞苏轼和陶诗)
箕弓裘冶兄师教苏辙栾城集为其曾孙所刊),轮辂水冰宾客(六臣注丈选)
了识佚名录枚傅徐陵玉□新咏傅按文选古诗十九首不著作者姓名其云枚乘毅之诗仅见于玉台新咏臣王杰,不收新律韵宫商姚铉唐文粹体此书祇收古诗而不及律自属有见)
遗苏文选疑难解(圣宋文选不内独无三苏此可解),忆杜正宗慨以慷真德秀文章正宗而其自序以自昔集录文章者若杜预诸家湮没不传行世之昭明文选唐文粹二书未得源流之正云云)
赋拟青钱盖小技选青赋笺)。(御制),考凭玉枕祇专长桑世昌兰亭考以上宋版)
金源印独畴骖靳吴兢贞观政要之乃金时版祗此一种为世所罕见),宋影誊佳拟颉颃(藏书家竞贵宋椠今远内府所储影抄各种精好实有过雕本者)
闻扩九师通奥窔赵汝禖周易辑闻臣彭元瑞,说宗七日契微茫赵彦肃复斋易说)
赞爻象彖猜图马王宗传童溪易传数其说主义理以言象),徵夏商周爱饩羊聂崇义三礼图)
会读论须淳祐蔡蔡节论语集说臣汪廷玙,艳题名讶状元张九成孟子传)
颉篇约谱物从朔夏竦古文四声韵),内则少仪谦弗遑张时举小学五书)
年表自然堪缀范熊方后汉书年表臣董诰,长编焉肯遽侪光李焘续资治通鉴长编按司马光作通鉴先徘长编纪宋事不敢自谓续通鉴但云续长编而已)
河山故汴雁横塞(王存九域志),风月清波雀处堂周煇清波杂志)
鲁语馀犹传孔圣(家语肃臣阿),台仪精敢企轩皇(新仪象法要圜宋苏颂编当时台郎所肄理精皇祖学契穹会通西法钦定数蕴仪象考成诸书实足为天下后世法)
全图庚鼎足冠冕(以大临考古图铜辑绘三代秦汉玉古器首载庚鼎),杂记金壶颇博详宋释适之金壶记)
屈子志宁在草木吴仁杰离骚草木疏)。(御制),刘郎词早叶笙簧刘宾客外集)
友朋辋水言都妙王摩诘集),昆弟盘洲誉最扬洪适盘洲集)
写笔钩摹观太乙(以上影宋抄本椿臣达),琴偏郑重牒文昌元时书集并由中书省牒下诸路刊行)
义原靡尽圣经大真德秀大学衍义,音所由生乐记彰陈旸乐书)
琐载续貂补安取李肇国史补传记续之刘餗作国朝臣汪永锡,瑰谭铸象怪何妨(山海经)
戈矛西蜀乃同室李心传道命录),斧钺东莱空望洋吕祖谦东莱博议)
才隽左司韦苏州绶臣吴诏),谋深内相为裴伤陆宣公集)
大都丛简搜瑜瑾(以上元版入选者共八十馀部今略举数种以例其馀),胜国雕梨太莠稂内府所藏明版指不胜屈今取其最精者尚得二百五十馀部)
王侍书饶瘢且垢(明版黄伯思东观馀论精是书内有法帖刊误一释种辨正王著之失颇称核钦定淳化阁帖文考异多采之臣曹文埴,元才子直走而僵(白氏长庆集逮当时元白齐名其实微之不乐天远甚也)
辑今弆古非同事,天禄文渊故别藏(旧藏宋金元版书籍汇为天禄琳琅至新辑录之四库全书则特建文渊文源文三阁分贮之)
赝制还因重订正(近因重校天禄琳琅旧藏凡伪充宋元椠卯者俱详加别择改正)。(御制),兼权严与判低昂(有确系旧刻而时代向未详者并为核正归入)
二坊私版官三舍祝穆建宁崇化麻沙二坊号图书之府今所藏有建本麻沙本盖宋时坊书其监本则官版也),诸邸外储内两廊(中有东宫书府晋府诸印又内殿缉熙殿诸玺乃东西廊书库物)
鲜于枢赵孟頫(文)王世贞董其昌(毛)季振宜跋皆鉴藏诸书人各有题印记臣沈初(衢守长沙赵淇临邛韩醇临安鞔鼓桥南陈宅书铺相台岳氏家塾)(世䌽堂)建安有堂新安汪纲有以上七家皆宋时刻书姓氏惟余氏勤堂则自宋至元明世守其业)
流传手眼衡殊允(诸书中如汉书唐书紏缪久经鉴赏流传确有可据),绘尽须眉兴欲狂(汉书前有赵孟頫王世贞像楚辞前有屈原朱子像)
少益贵乎多益善(有一书而自两部以至十数部之多者臣纪昀,前思作矣后思臧(有一书而宋元明各有梓本以后仿前而并工者兼为收录)
盘螭玺叠登璚笈(每部用乾隆琳琅御览之宝及天禄雨盐),萦虬章鲜揭宝房(间有旧用文渊阁及内府图书等章)
宠贲天颜知有喜(内最善本如前汉书资治通鉴纲目九家注杜诗皆命写御容于卷端臣陆锡熊,褒题奎翰训无疆(曾经三十御题者计二种)
聚珍井井超模范(殿武英聚珍版制极精良简备如书中无锡华氏铜活字长庆集亦此法然致用较为不便),扫叶纷纷对勘戕(诸旧本皆完善精确凭以较对或可少免扫叶之误)
联咏服膺源出水(委一御制三阁记并以水言文涵汇万有源贯以田部六义乃诗之渊源也臣陆费墀,蒇编拭目派归沧(所收各种并即缮入四库全书)
旧时寝息仰霄汉(天禄琳琅之书贮于昭仁殿乃昔日皇祖寝官也),此日书声达尚方(上书房即对此殿皇子读书声每达于此向曾有诗)
铭著昭仁深体验,行斯未逮敢无蘉(御制)
定武旧本兰亭帖 宋 · 沈揆
 出处:全宋文卷五四○八、《兰亭续考》卷一、嘉庆《嘉兴县志》卷三一
右《兰亭修禊叙》,刘餗《嘉话》云:「《兰亭叙》,梁乱出在外。
陈天嘉中僧智永得之。
隋平陈,或以献晋王,即炀帝也。
僧智果借拓不还。
后果死,归弟子辨才。
唐太宗秦王时,见模本喜甚,使欧阳询求之,以武德二年秦王府。
贞观中,拓十本赐近臣,世言遣萧翼诡计取之者妄也。
后遂入昭陵
温韬发唐诸陵,《兰亭》复出人间。
世所传模刻本极多,而独贵定武本者,自山谷始,所谓彷佛存古人笔意者是已。
此刻是定武旧本。
庆历中韩魏公定武,有李学究者得此刻,魏公力求之,乃埋石土中,刻别本以献。
李死,其子稍稍摹以售人。
宋景文为帅,伶人孟水清得之以献子京
子京爱而不敢有,留于公帑。
元丰中薛师正枢密为帅,携石去,其子绍彭道祖刻别本在郡。
大观中,次子嗣昌始纳之御府,龛于宣和殿。
后与岐阳石鼓俱载以北。
或云道祖定武旧本劖去「湍流带右天」五字以惑人,或云道祖别刻本劖去此五字,未知孰是。
尤延之云:「此旧本盖道祖未劖去之前摹拓者,尤可爱重也」。
延之平生所见禊帖不一,其言当可信。
槜李沈揆题。